第八章 第四节
正如小沐说得那样，失去脑袋的小沐绝不是没有战斗力。
力场魔偶真正的特殊能力，就在于其左手能使用斥力，右手能使用引力，每次间隔从2秒到5秒，根据使用的强度决定。
作为S级至宝，小沐制造的力场在极限时完全可以一次将一支军队打得七零八落。
正是因为这个原因，莫云现在一边看书，一边盯着小莫的头，还一边用分身在屋顶上放哨，如果看到小沐的身体在接近这里，他便会提前准备战斗。
“毕竟你是S级至宝，想跟婴芷说把你放了，可是需要充分的理由的。”
莫云自然并没有对小沐说出自己现在的任务——他要打入谋反派，查明那些企图对婴芷发动政变者的真面目。
婴芷在会议结束前其实告诉了莫云，如果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，小沐的头是否被谋反派回收并不是最先需要考虑的事情。
她给了莫云最大对小沐脑袋的处置权，如果他想把小沐放回去，那他就可以这么决定。
但无论如何，莫云都需要想一个计划，但因为不知道谋反派的具体情况，现在想制定计划还有点早。
于是，莫云便想着明天去找赵丹和朱策问问谋反派的情况，因为今天的事情，那两人大概不会轻易说出口。
不过作为一个熟练的刺客，逼迫不愿配合的俘虏吐出关键情报的想法可不胜枚举，既然赵丹连力场魔偶都派了出来，那莫云也不打算顾及过去那几乎不存在的主从之情了。至于小莫的头，则打算用来做交涉的筹码。
虽然若是盯着她，今天晚上就不可能睡觉了，但对莫云这种熟练的刺客来说，只是加班一个晚上，并不是无法承受的。
但就在这时——
“啊~！”小沐突然发出了有些奇怪的声音。
“小沐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没——没什么！”发出声音后，她的表情有些羞涩。“刚才我的主人在我的身体上写字了，有点猝不及防。”
“写字？”
“因为头在其他地方，所以只能靠写字传达命令，有点突然，请不要在意！”
“是么……”
莫云本没想多问，毕竟小沐和人类不同，只忠于主人，因此她不想说的，基本不存在逼她说出口的办法。
但小沐却突然主动开口了。
“莫云，我的主人希望你能和他们谈谈。”
“谈谈？”
“是的，主人说，希望你能加入他们，一起对抗婴芷。”
“你的主人传达的是赵丹的意思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赵丹并不是我的主人效力的对象哦，或者说，主人也只是表面上服从他而已。
我在这里代表主人为赵丹之前的冒犯道歉，希望莫云先生不要计较那个不听话的代言人。我的主人以及主人背后的所有人都会保证，不会因为莫云先生的身份而歧视你的。
所以，关于这件事，可以重新谈谈吗？”
情况似乎出了些变化，原本莫云还打算去找那些谋反派，但却没想到这些谋反派竟然通过小沐主动来找她。
既然这样，倒是省去了莫云主动找对面的功夫了。
“既然你们有诚意，那我也愿意和你们谈谈。”
“是吗？那我就这样跟我的主人传达了……”
随后——
“啊……好痒~”
似乎小沐的主人又在小沐的身体上写字了。
“那么，请允许我代表主人，对莫云先生进行一个小小的面试。”
“加入组织还需要面试吗？”
“当然咯，组织也不是想进就进的，毕竟，也不能排除莫云是婴芷打入我方的卧底。”
看来，对面也并不是傻子，想要混进谋反派，就必须要先在面试中取得对方的信任才行。
“好吧，你有什么想问的吗？”
“其实这个面试只有一个问题：请告诉我莫云先生现在为婴芷女皇效力的理由。”
“理由？”
“你可是王国的人，本来是帝国的敌人，既然主人他们是要拉拢你，就要知道为什么你会为女皇效力。如果你说出女皇威胁你的理由，我们这边说不定也能帮你解决哦。”
“那么，因为我喜欢她的脸。”
“噗噗！竟然撒这么明显的谎！”听到莫云这么敷衍的回答，小沐嘟嘴生气。
“才不是说谎呢，婴芷难道不漂亮吗？”
“漂亮，但我也不输给她，如果连那种程度都能让莫云先生改变立场的话，就不能为了我再次改变立场吗？”
“你？嗯，转了太多手了，不感兴趣。”
“你魂淡，我只是作为道具被转手了多次而已，但作为女性还从没——”
“从没？”
“不，没什么……”小沐有些脸红地移开视线。“所以，只是这种理由吗？那我就把你的回答传给主人了，但这个回答，他们未必会接受哦。”
……
在昏暗的房间里，少女无头的身体在桌上的白纸上写着文字。
“这么敷衍的回答……大人，看样子莫云并不打算信任我们。”
“作为一个谨慎的刺客，在确认我们足以被相信之前，是不会轻易说出真话的。
当然，在这一点上我们也是一样，他是可以被拉拢，亦或必须全力除掉，必须要先判断准确，才能采取对应的行动。”
“如果双方都不肯让步，合作就无法进行？”
“不，或许只是刚才的问题，没有找到双方的妥协点。
商恒，你让魔偶这样传达……”
商恒随后在少女的背上写下了话语。
……
“嗯~！主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回答。”
“他不满意？”
“不能说满不满意，这场面试只能给你勉强及格的分数。”
“勉强及格？”
“嗯，虽然主人愿意暂时和你保持联系，但你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，因此不会直接见你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
自己胡扯出来的理由，对方果然并没有相信。
“不过，主人也提出了一个转正测试，如果接下来的要求你能圆满完成，同样可以取得主人他们的信任，带你正式加入组织。”
“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，要视你的要求而定。”
“好的，那我就说了。
其实，最近从昭怀王国的王都里，找到了一件新的至宝。”
“新至宝——那是什么？”
“名为真实镜片。”
“真实镜片——没听说过。”
“的确，这不是什么有名的至宝，还比不上作为力场魔偶的我的一根小手指头。”小沐洋洋得意地强调着自己的地位。
“只是个C级至宝而已，但现在组织需要用到它。
现在，它被帝国的一支数百人的护卫队，与春季的税钱，粮食等物资一起向帝都运输。
如果等他们进入城内，想必会马上运往宫殿下层，只有婴芷本人才能打开的藏宝库中，再想得到会十分困难。
因此，这就是对莫云先生的转正考试，如果你能成功把真实镜片抢回来，组织就可以信任你作为正式成员，加入组织的核心。”
“喔？从数百人的小队中拿到一个镜片，倒是个挺有趣的任务。
但我还需要问一些更具体的情报。”
“你想要的情报，之后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“你？”
“嗯！”小沐说道。“如果莫云先生你决定接受这个任务，就请把我的头还给我，我就会在这个任务中作为你的同伴和向导。
当然，如果你还不信任我的话，我也可以继续只用头替你传达消息……但我希望你把头还给我，被别人在背上写字好痒的！”
“……好吧，我接受这个转正测试。”
翌日
和昨天一样，莫云与赫诺薇一起用早餐，按照原本的计划，之后莫云也会和赫诺薇一起上学。
但此时，莫云另有心思。
“赫诺薇，今天我打算出一趟门，一会儿请你替我到学院请个假。”
“主人今天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你就不用操心了，我自己会解决的。”
“……”赫诺薇柳叶般的俏眉皱成八字形，有些不悦的样子。“我苟且是主人的女仆，主人的事怎么能不操心呢？”
“今天主人命令你可以不操心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赫诺薇依旧难以释怀，随后，她沉默了几秒钟，像是想到了什么。“主人，该不会，今天您要做的事，是对陛下不利的吧？”
莫云往嘴里塞了口面包，没有回答，而对赫诺薇来说，这其实就相当于肯定。
“主人，这种事没必要瞒着我的……
昨天陛下也说了，本来让主人进入学院的目的，就是因为您更适合打入谋反派内部。为了得到谋反派的信任，自然免不了会替谋反派做一些工作。
这些事情，我想陛下早有准备，并不会因此多说什么。
作为主人的女仆，我希望能帮上主人的忙……”
“嗯，所以说，假如我真的如你所说，是去做对婴芷不利的事情，你其实还是站在婴芷的长远利益上考量的吧？”
“啊，这个——”
“那么我就换一种问法……
赫诺薇，假如今天我是真的去投奔谋反派的，而且是真心去投，不是为了当卧底的那种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“欸！？”听到莫云这么说，赫诺薇顿时浑身一颤，绷直了身体。“主人，那个……赵襄小姐还在陛下的控制之下，您不会做这么无谋的举动吧？这是开玩笑的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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